Monday, October 6, 2008

检视翁诗杰的专访


转载自2008年10月5日星洲日报

【直選總會長-推行政治主張,盼任內落實直選總會長】

問:你認為,一旦中選可在3年任期內實行直選總會長職的制度?
答:若是假設,一般希望在任內落實,若不能,也希望在有生之年可以看到。我也希望所提出的主張可以推行。這些政治主張不是现在才提出,這一次,我把這些年來所想和期待的概念組織起來,列為理念和願景,不稱為宣言。我對這兩個字有點排斥,覺得朝野政黨有太多的宣言,而這些宣言應該非常莊重,但在現實生活當中卻不堪旁觀者從中逐一檢視。

我在多家華文報章,尤其是在《星洲日報》發表很多文章都含蘊我的政治主張。所以,當一些人一再催我,有者善意,有者調侃,一再提我甚麼時候發表宣言時,我心裡在想“我甚麼時候需要聞聲起舞,我甚麼時候在大選及黨選不曾有政治主張?”。我所寫的評論和專欄,其實就包含了我的政治主張。

本刊的话:直选总会长、票选州主席是新的主张,我以前没有听过你讲。既然这个建议受到基层广泛欢迎,你几乎肯定当选总会长,应该在现在黑白说明,怎样改,支会选举 ?区会选举 ?州联委会选举 ?总会长直选一定采用党员直接投票。党员重新登记,确认身份,人数剩下50万,怎么办 ?大家一定要接受,不要到时转一湾,窜窜改改,变成不汤不水。

【公職候選人遴選機制-公職人選多,須有一套遴選機制】

問:在委任公職候選人時是否應考慮到讓當地馬華黨員參與遴選?
答:公職方面,有些是委任制的,如縣市議員,甚至是村長,這須要有一套的遴選機制,就像參加任何一項比賽,那怕是作文比賽、歌唱比賽,都有打分制。
參與性是屬於民主的,地方上會推舉人選,因此一項公職就會有多個人選,在多人角逐情況之下,就必須要有一套屬於普遍都能接受的遴選機制。在我的理念和願景的陳述當中,沒有詳細的規劃,畢竟要建立一個機制,必須要有很詳細的標準。

問:這樣的方式可以避免天兵天將的情況發生?
答:過去調兵遣將是看當下整個時局所需,當地情況是關鍵性的因素。我相信,不只馬華公會,很多政黨,包括民聯屬下的政黨,何嘗不是?張三李氏爭著在同一個地方出現,相持不下,就由上層、黨中央從外面調派另外一個人。
我覺得,要注入當地人的因素考量,把它列為考慮的因素。我也是從支會上來的,那種感受完全可以理解。所謂遴選不要老是以為是看學歷,參照其他國外一些政黨的遴選制度,也不全然是以學歷為唯一的標準。

本刊的话:推荐公职应该以区会的意愿为依归,不需要太复杂的遴选准绳,天兵要来,基层一定不能接受。以前的基层,没有多少个念书的人,现在你怕没有想当议员 ?

【馬華的改變、療傷期、重新出發-療傷期減到最短,馬華須尋找新出路】

問:308大選之後,你看到馬華已做出了怎樣的改變?
答:任何一個政黨都具有一定的歷史包袱,因為一路走來所經歷的、所累積的,所定立的黨章、甚至是所打造的格局,這些在某些程度上當然不可能說變就變。
馬華經過308大選後,我們經歷過了療傷、元氣大傷。但是我強調元氣可以傷,但信心不能夠受到損傷。在308後,我立即在內部發表談話,療傷期必須減到最短,療傷期也是適應期,過後必須尋找新的出路。尋找新的出路不能在短短的三兩個月立竿見影。之前有人對馬華作出相當尖刻或揶揄談話,指馬華元氣大傷,黨職多參選者少,但從區會改選,到後來州分團和州婦女組改選,乃至全國中央,普遍士氣不完全受到打擊。

本刊的话:多人竞选马华党职,并不代表马华康复重生。马华输的那么惨,下一届怎样反败为胜,还看你这个新任总会长,怎样驾驭群臣、统领江河。

問:若讓民眾看到馬華在國陣內扮演有效性的角色,是否意味著內部協商不復存在?
答:協商也好、談商也好、談判也罷,但是在多元種族的國度裡,國陣也好,民聯也罷,同樣離不開跨族之間的溝通、互動和談商,即使不同的部門。過去,華社包括馬華公會常用“爭取”字眼,向教育部爭取東西,但我們無法用其他語文詮釋爭取。如果說,這種方式受詬病的話,不知道還有甚麼其他方式。

本刊的话:据理力争、施压喧叫、善意协商,只要取得实效,华社都可以接受。

問:過了療傷期,馬華要多久才恢復元氣邁向高峰期?這是否也要看巫統是否有改变?
答:療傷期過了,新的領導班子在10月18日過後誕生。不管是誰當選,都需要一定的磨合期,就像新的鞋子需要適應期。

馬華建黨不是為了別人,我們是獨立的政黨,和巫統同屬於國陣的黨員,我們必須要自強,不是看別人如何;我們的命運不是由別人來主宰。我們的命運和本身生命力是操縱在自己的手中。我們要有生命力,要永續的發展就必須要靠自己。

本刊的话:如果巫统不改变,马华改变是没有用。马华自强不息,可以吗,区区那十多个国会议员,可以做些什么 ?叫巫统离开国阵,马华留下来,政府即刻倒台,马华变成反对党,还有多少个人竞选党职 ?

問:你希望看到的馬華未來領導團隊是怎樣子的?
答:黨的工作團隊、領導班子應該是人盡其才,物盡其用。因此,我一直抗拒拉幫結派,每次壁壘分明的時候,你可能要選一方,但這方未必全是可造之材,站在對立的一方也非全是一無是處。

問:若有些人才在競選中落選,他們應受委為當中的領導班子嗎?
答:是否受委的中委才是唯一的平台嗎?這倒是不一定。我覺得人盡其才,物盡其用是儘可能讓基層同志的專長和強項,不單只受到尊重,也受到啟用。

本刊的话:人尽其才,物尽其用,绝对正确,马华人源资本的确十分雄厚,只可惜经常发生自己人杀自己人。

问:馬華往後會更注重於回到政治本位嗎?
答:我們不曾脫離政治,何來回到政治?一個政黨的主軸活動離不開政治,但不意味泛政治化。政治不是個人、狹隘或沙文主義的政治,而是國家大政。

過去有很多活動涉及人文發展與建設,結果有人提出詬病,指這是逃離或远離政治。我卻認為,九大政綱是一套價值觀,價值觀涵蓋面很廣,並非只有終身學習如才藝班或書展等。從廣義角度看終身學習,它更深入的含意是提升族群競爭力與條件,對民族與國家都有好處。但若從純政治或選戰的得失來看,這是幫不上忙,因為價值觀與選戰策略是不能劃上等號的。不過,我們不能因選戰輸了而怪罪於九大政綱或終身學習。

問:我們不否定九大政綱或終身學習的價值觀,但一個政黨是否應把主軸放在政策議題呢?
答:我同意。我們需要鎖定在國家大政的基層面與主軸。

本刊的话:黄陈上台掌政以来,马华的确远离政治,十分用心推动无关痛痒的活动,对国策大事,就显的有心无力。于是 华社普遍流传;马华是大事邦不了,小事不用你邦的政党。

問:你認為需要檢討馬華部長任期?
答:官職任期限制不是問題所在或問題的關鍵。問題的關鍵是如何贏取華社信心,並且必須有自我超越的視野。308過後,我強調多元種族的觀點,不要把眼光焦聚在單元或多元政黨。一些工作分配都反映了一般思維,如區分選民,華人歸馬華、民政;馬來人歸巫統;印度人歸國大黨。我們應該大膽地朝向多元取向,不是說今天就開放門戶。從過去到現在,國州議員、區會服务中心的服務對象是面向各族,所以我們要經營各族的人脈网络。不管哪一個族群,包括華社的問題,本來就是馬來西亞人的問題,為何要切割這些問題?我們不要讓一些狹隘的種族主義分子有機可乘。作為一位馬來西亞從政者,我們要打破種族藩蘺,就不要劃地自限。

本刊的话:索性取消三届九年任期,不需要兜兜转转, 不健康的东西,放上健康的标签绝对不会改变原来的本质。马华经营多元种族路线,说的好,不容易做好,你有勇气有承诺,可以尽管尝试。

問:若中選總會長,你會重開803馬青武鬥事件的一案?
答:這已告一段落。當時的馬華領導層已有了結,也有了一個說法,要不然今天我不會在馬華領導層。

問:整個事件對你往後的從政路上有何影響?
答:我能走出當年多起事件的陰霾,並與當時跟我站對立的同志真心地重修舊好,是因為價值取向。

我覺得,沒有必要讓這些事件所烙印的傷痕,使我永遠走不出思想的枷鎖。人最重要是活在自在,要活得自在是視乎本身追求甚麼?我沒有理由把別人所做的,或對我所做的,所構成的衝擊來懲罰自己。
如果我走不出陰霾,還帶有恨意,那是在懲罰我自己,心靈上是一種虐待,沒有必要。今天,我可以坦蕩蕩說,我已走出陰霾。


本刊的话:803有头没有尾,应该追究到底,给历史真相还原。

問:您跟一些領袖如黃燕燕的關係似乎不太融洽……。
答:有些是言過其實。有些人看我不苟言笑,有人認為我兇巴巴……有些人是因為生命歷程,有些人生於憂患,而我是生於憂患的。

本刊的话:你跟黄燕燕关系不好,天下皆知,何必闪闪避避,问非所答 ?

問:如果對方的道德與品行非你所欣賞的呢?
答:我們不是道德警察。任何人都沒有權力或義務去監察另一個人的私德,但私德的瑕疵,因競選公職而成為大家所詬病及爭議的議題,則另當別論。
我的角度是,私德的瑕疵,對整個政黨造成的傷害,甚至為社會帶來的不良示範。

問:若他們成為馬華的領導班子?
答:這要尊重中央代表的意願,不能憑個人喜惡或尺寸看待問題。但我要把話說在先,好壞都得要尊重中央代表的意願,但我們必須明確告訴大家,日後這項抉擇可能為黨帶來的衝擊,是全黨必須付出代價與承擔的。對於我個人,我可以跟任何人合作,最重要是理念上的溝通。

本刊的话:党选输赢交给代表投选,对错都是对的。早些时候你说道德论很重要,你现在说道德论不重要,是因为涉及道德论的主角,没有提名跟你一起竞选总会长,所以不重要。记者太多事,问无关痛痒的事情,要问就问跟选票完全有关系的问题吧。

1 comment:

Anonymous said...

对了,要改革,要说清楚一点,有生之年看到改革,哪怕到时马华的招牌已经不见了。马华不改革,人民会用选票结束马华的生命。